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燕王扫北,冯马不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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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09-11-28 23:47:19 | 显示全部楼层 |阅读模式

 公元1368年1月1日,朱元璋经过南征北战,削平群雄,经百官劝进,终于在应天府登基称帝,定国号为“明”,建元“洪武”,将应天府改为南京。同年8月,朱元璋派徐达率军攻克大都(今北京),元朝灭,终于统一了中国。
  明太祖朱元璋,生前有26个儿子,除了三个儿子早死以外,对其余23个儿子都封为亲王,让他们分别驻守在全国各地。这样做的目的,是让他们各占一方,兄弟不互相争位,有助大明江山稳固。后来,朱元璋怕自己死后皇位不明引起争斗,就立朱标为皇太子。然而,朱标尚未临莅就一命鸟呼。这时,朱元璋见四子朱棣聪明过人,想立他为太子,然而朝中大臣纷纷奏折反对。朱元璋无奈只好按大臣们的意见,立皇太孙朱允奉为皇太孙。
  朱棣在洪武三年封为燕王。十三年就藩北平,燕王手中握兵十万,镇守燕京一带十分太平。
  在这期间,他坐享其乐,广召才子文人,编戏作曲,颂杨太平。北方有个元曲作家贾仲明,是元末的后起之秀,家居淄川(今山东淄博市)以学习马致远元曲而成名家。燕王欣赏其文材,将其选进燕王府,侍奉朱棣。贾仲明在燕王府得宠,燕王看过贾仲明的杂剧《箫淑兰情菩萨蛮》甚喜,设宴请贾仲明吃饭。席间,燕王问贾仲明:“云水散人(仲明自号)你词如锦帷琼筵以谁为师”?贾仲明说:“马致远为师”燕王说:“元曲谁为第一,你何是说?”贾仲明说:
“元人马致远为第一,我有吊言相赠。”燕王说:“吟来我听: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
         贾仲明谂(双调)
     凌波仙,吊马致远。
     万花丛里马神仙,百世集中说致远。
     四方海内皆谈羡,战文场,曲状元。
     姓名香,贯满梨园。《汉宫秋》《青衫泪》、《戚夫人》、《孟浩然》共瘐白关老齐肩。             
  燕王听得津津有味,忽然府中来人急报,南京急事,请燕王回军机处议事。燕王离去,贾仲明急回自己家室。
  原来,在洪武三十一年闰五月,大明王朝开国皇帝朱元璋病卒,朝中大臣保皇太孙朱允文即位,称惠帝。朝中大臣怕亲王们谋反,奏明惠帝防范。其中有两人甚急,一个叫齐泰,一个叫黄子澄,他们合出一计,让皇帝削藩,逐步集权,消弱燕王与其他藩的联系。计出之后,皇帝应允,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削弱了周、湘、齐、代、岷五个藩的爵位。燕王观望以后认为,削藩是名,夺兵权是实,先削五藩,下一步就削到我燕王头上了。这时,他一言咬定,朝中出了奸臣,不除奸,朝必乱。遂于一三九九年七月发兵起战,宣布此战是为了铲除奸臣,解除朝庭危难。惠帝得知以后,传旨派兵阻拦。但是,由于在这之前,皇帝削藩中忧柔寡断,用人不当,调度失调,所以在与燕王交战中节节败退。建文四年六月十三日晨,燕军渡江,攻打南京。守城的将领李景龙,原来是惠帝的亲信,他见势不妙,便打开城门投降了。燕王进得城来寻找惠帝,见无其踪影,便派兵搜宫,士兵们把宫搜遍,也没搜到,便一把大火烧了后宫。就在这时,有人来报,说惠帝化作僧人向北逃窜。当时,元朝的一些散兵败将也想乘机而入,燕王朱棣一声令下。追!这便开始了燕王二次征北。
  传说,惠帝出逃时化作僧人,出城又化作为民,他传令士兵要生存,必须化作民,使兵民不分,等时机一到,杀个挫手不及。燕王得知以后,很是生气,下令“此次扫北,见人就抓,抓了就杀”沿途之下,杀人无数,血流成河,人烟绝迹。
  燕王扫北兵到东光,将马庄附近数百名百姓围困桑园,捆绑在树上,要开刀问斩。带兵的将领去见燕王。这时燕王骑马北上游荡,行至五里,见一老翁怀抱一物躲躲闪闪,燕王令侍卫将其追回。老翁吓的胆擅心惊,便跪地求饶。
  燕王骑在马上问道:“此处何地?你是何人?前往何处?”
  老翁如实相告“此处是小山庄,吾乃马晓山也。只因老马庄要续祖谱,我到老马庄送家谱。”
  燕王问:“何谱,送往何人?拿来我看。”
  老翁说:“是俺马氏家谱,今送往老马庄,那儿是俺老马家的故土祖地。”说着,从怀里取出一本谱书送给燕王。  燕王接过翻谱书一看,谱书世祖德昭公,二世视运。燕王问:“视远何人?”
  晓山老翁说:“视远是俺二世祖,又名致远,元科举进士,习文善写、作诗、写曲、编杂剧,文坛,颇有名气。”
  燕王听了惊喜,想起了救母后的马老先生,自己虽然没有见过老人的面,可小时候常听母后把曲唱,有几句还记忆尤新: 
     兵识敌,马晓山,何处锁雕鞍?
     欲获胜,直往前,英雄绕过美人关。
     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     燕王自言自语道,母后还教我:
     朝中事,非一般,民以食,是苍天。
     陈平宰社人喜欢①,君为民忧得泰安。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
  燕王回想着小时侯母后唱的元曲,忽然想起一件事来。先帝太祖曾传旨军师刘伯温,令皇子皇孙不要忘记马皇后恩人马致远,何时寻到根基,一定报恩。他想到这些,打马加鞭,急速回到老马庄,他下得马来,看看树下捆绑的人群,指着带来的马晓山老人言道:“你们这些人说不是逃兵,可认识这位老翁?”
  被捆在树上的人们抬起头来,细看慢瞅然后低下头去,寞寞无语。带兵的一头领历声说道:
“你们这些刁民,自称良民,连这匹夫都不认得,还说不是逃兵,现在还有何话可说?斩!”燕军举起刀来,要开杀戒。这时,燕王一摆手,说:“且慢,方才本王想起一段元曲,现在朗诵给大家听,你们谁能说上是哪位文人写的,我就饶了谁,你们听真: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
     兵识敌,马晓山,英雄绕过美人关,
     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
  一个男孩站起来,他说:“我知道,这是俺老爷爷写的,他说的是‘兵识敌,马晓山,何处锁雕鞍?欲获胜,直往前,英雄绕过美人关。’”
  燕王听后笑了,他问:“你这顽童,叫何名字?你家老爷爷是做什么的?”
  顽童回答说:“俺姓马,名孔惠,听爸爸说,老爷爷元朝进士,坐过官,会写曲,写的那元曲叮铛似玉,可好听啦。”
  燕王说:“你能背上几段给俺听吗?”
  马孔惠说:“能呀,你听: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
        (仙吕)赏花时
         弄花香满衣
     丽日迟迟帘影筛,燕子来时花正开。
     闲绣阁冷妆台,兜鞋信步,后园里遣闷怀。
     万紫千红妖弄色,娇态难禁风力摆。
     时乱点尘埃,见秋千挂起,芳草上台阶。
     猛观绝,宜筅带,行不顾香泥绿苔。
     晓露未希移绣鞋,爱寻香频把身挨。
     喜盈腮,折得向怀揣,就手内游蜂斗争采,不离人左侧。
     风流可爱,贴春衫又引得个粉蝶儿来。   
    
  燕王听了连连夸奖说:“好,好,你真是马东篱的后裔,有出息,长大后有才学,能为官,能写曲,象你老爷爷那样为官为民写曲唱。”
   马孔惠说:“记下了。头人,这被捆绑的人,都是俺老马家的叔叔大爷,你放了他们吧。”
  燕王被提醒了,他眼望桑树下捆绑的人们,眉头一皱,下令“逢马不杀。”
  那带兵的头人问:“谁姓冯,谁姓马,王爷有令,冯马一家,一个不杀。”
  顿时,喜的人们下泪,姓冯的松了绑,姓马的全失放。再看树下,竟无一人被捆绑。原来燕王传旨,逢姓马的都不杀,领兵的误把逢字当成姓冯的“冯”字。使姓冯的沾了光,免遭祸秧。再说,被捆绑的这些人,有的即不姓马,也不姓冯,听说,“逢马不杀”,也跟着说姓马了,这一改,全被失放。后来,他们见姓马吃香,也就姓马了。从此,马姓大增。
  燕王朱棣见这些人都是致远的后裔,他把将士们召集在一起,他站在沙丘上,对他的将领和士兵说:“众位将士听真,元朝为何而亡,大明为何而胜,是因为元朝狂夺疆土,腐败透顶,欺压百姓,不听文官劝告,因而天下大乱,导致灭亡。我大明王朝,先帝来自贫民百姓,懂得民间苦,懂得武略文治。刘伯温曾在元朝居官,他为元朝皇帝献上治理国家的良策,元帝不但不纳,反而说其谋反。刘伯温一气之下,辞官为民,隐居家中。太祖起兵讨元,到处受阻,先帝请刘伯温出山,充任军师,听其言,照其行,节节胜利,最后助我大明夺得江山。马致远是元代才子,朝廷有才不用,他远离朝政,写剧、写曲受到人们的赞誉,有元人第一之称,人称曲状元马神仙。刚才我说的兵识敌,马晓山就是马致远讲给母后听的,现在仔细想想,道理很清楚,当兵的不识敌怎会打胜仗,马困山中不识途还算什么好马?今日若杀了这些普通百姓,乃是我之罪过,民不助我也,谈何除奸理政?”
  众将士听了燕王一席话,觉得长了许多知识,百姓听了也感高兴,他们纷纷露出了笑容。燕王教导这里的百姓,要以祖先为荣,勤学苦耕,千古留名。他说:“你们既然是东篱之后,就应勤学苦耕,孝敬先辈,先辈留下遗言:漂流有志不能还,但愿后人建家园”,吾乃走后,你们要圈地栽松,筑起坟墓,建起祠堂,竖起丰碑,发奋图强,马氏家族要成为榜样。”
  燕王挥军北上,马氏家族聚集一堂,商议如何敬祖孝宗,经过协商,划出百亩风水宝地,植上松柏绿树,筑起坟茔,确定专人看护,不准牛羊介入放牧。上百名壮士挖士烧砖制瓦,迭能工巧匠精细施工,不到半年时间,一座青堂瓦舍庄重的马氏祠堂,竖立在松柏之中,村里派人南下泰山,取来一块青石,请石匠雕成玉碑。那碑文上写:“元进士马视远,保三六甲,官居工部主事。善词文曲,驰骋文坛,文为致远,号东篱,字千里,有元人第一,曲状元之称。”
燕王离开老马庄,进得东光县城,召见县令说明老马庄马氏家族,是曲状元马致远之后,你这东光县令,多多关照,尊重历史,保护文化”肖县令说:“王爷说的极是,致远秋思之祖也。小人原以致远之词为师,尚能科考进士,现为一县之令,必将尽职尽责孝敬尊师之家乡。”
  他尊照燕王之命,亲赴老马庄督导施工。大功告成之后,肖县令进京禀告燕王。这时,燕王大获全胜,已登基称帝,改元号为“永乐”,肖县令上殿面君:“吾皇万岁,万万岁,东光县令禀告圣上,致远之村祠堂竣工,坟茔修之一新松柏已栽,玉碑已立,请万岁赐名。”明成祖朱棣皇帝听后心喜。他御笔一挥写道:“千古词宗,明永乐年建。”肖县令接过御字,呼:“吾皇万岁,万万岁。”
  肖县令由京城返回县衙,没敢停留,急忙把御字送往老马庄,马庄百姓听说皇上送来御字,策人通知马氏村庄村民集合老马庄,千丁马氏济济一堂,同贺马氏祠堂落成。人们跪在地平,笙吹戏瑶,鞭炮齐鸣,将御赐金匾镶钳在祠堂大殿上方,马孔惠领众高呼:

     先辈苦读书,欲民想造福;
     君主不重用,留下曲和书。
     子孙学古人,苦守这方土。
     宏图创大业,愿名留芳古。

  注:①陈平宰社:出典《汉书》卷四十《陈平传》:“里中社,平为宰,分肉甚均。”里父曰:“善,陈儒子之为宰。”平曰:“嗟乎,使平得宰天下,亦如此肉矣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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