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冯由访

清明祭祖谈孝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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世华联文化教育委员会主任    吴称谋
近年来，在推动社会主义文化大发展大繁荣背景下，全国各地清明节公祭黄帝、炎帝、禹帝、孔子、老子等各位先祖和文化名人的活动开始多了起来。自古以来孝道就被中国人所重视，孝道文化是中国传统文化的重要内涵，孝被誉为中华传统美德之一。

    但是我们有没有了解过，在几千年前的远古时代先祖们敬慕和祭拜的是什么？我们为何不敬慕先祖们曾经所祭拜的？现在我们只祭祀先祖，这算是对先祖的孝敬吗？

据历史考证，远古先祖是祭祀上帝敬慕天道的。《周易》曰：“古者包牺氏之王天下，仰则观象于天，俯则察法于地。”可见，中华民族的人文始祖伏羲早在七千年前就开始遵循天道了。据《史记·五帝本纪》,黄帝时，“万国和，而鬼神、山川封禅，与为多焉”。《史记·封禅书》又云：“封禅七十二王，唯黄帝得上泰山封。……百余岁，然后得与神通。黄帝郊雍上帝，宿三月。”黄帝开始了对于天帝的祭祀。从殷墟出土的甲骨文中了解到殷商时期的人们普遍是崇信上帝的。周朝的最高级别的祭祀是“郊祭”。《诗经》中“周颂”部分的诗歌，有些是对祭祀文化的记载。这些都是中华先祖早期崇尚天道的具体见证。

历史上人们举行祭祀只认“先祖”，不敬“上天”的观念是从周朝封建宗法制度的建立开始的。《周礼》的形成其中一部分是开始于最初周天子各种祭祀礼仪的规范，那时只有贵为天子的国君才有资格实行“郊祭”， 即祭祀上帝。 余下还有对祖先和百神的祭祀，一国有一国的祖先，一族有一族的祖先。孔子也只是喜爱祭祀之礼，却没有考究为何只有君王才有资格祭天，而百姓只能祭祖的这一是否合理性的问题。封建等级制度的建立，“家天下”观念的盛行，千百年来，给中华民族带来了深沉的灾难和无穷的祸害。老百姓只祭祖不敬天，极易产生宗族狭隘的自私心理，只顾小家利益，不顾天下苍生的事情时有发生。天下为公的美好愿望，大多也只能是口头上说说而已。历史上哪个朝代的兴衰更替所酿造的人间惨剧，不都是只认先祖、不敬上天、蔑视天道，皇权宗族利益高于一切的这种“家天下”观念所造成的呢？

正因为如此，后来人们讲求的孝，只讲人的层面，不讲道的层面是远远不够的。在尽孝的方面，要成为一个真正的孝子，只孝敬“人”，局限于以血缘为中心的家族关系是不够的，还得敬畏“天”，不光是对人的关怀，还得实行对上天的敬慕，这才算是大孝。孝的深层内涵应当是对“天道”的敬慕。孝敬父母，尊敬师长只是表面化了的东西。当然，虽然是这样，无可否认，我们也要做得一丝不苟才对。因为人们对孝道没有深层次的敬畏与追求，在历史上逆子弑父君，欺师灭祖的事情屡见不鲜；愚孝、奴役、盲从、苟安的情形大有存在。人们只讲孝敬父母，祭祀先祖。殊不知，父母的一切是谁成就的？先祖又是从哪里来的？最早的先祖孝敬的又是什么？遗憾的是，所有这些现在的人们都遗忘了，也都不在乎了。

在传统文化里面人们一直有仰慕圣人的情怀，缺乏对天道的层面探求，与人们只对先祖的祭祀和赞美有一定关系。千百年来，人们充溢着孟子每“五百岁而圣人出”的期盼，把历史的兴衰，朝代的兴亡，寄托在极少数的圣人和明君之上。在治世方面，人们对法理层面的社会制度保障探寻得太少，这不能不说是中国传统文化的一大缺憾！孔子的“朝闻道，夕死可矣”那种对道的追求的精神，人们表现得非常冷漠。后世的人们，对孔子的这种精神缺乏继承和弘扬，而大搞形式上的祭孔活动，又有什么意义呢？中国的传统向来提倡尊师重道，但人们做到“尊师”容易，做好“重道”难，很多人“尊师”胜过“重道” 。由此，也形成以人为本，胜过以道为本！中国人普遍缺少一种亚里士多德的 “吾爱吾师，吾更爱真理”的精神。

我们在祭奠先祖和文化名人的同时，更要仰慕天道。不是各打各的鼓，各敲各的锣，粗俗地炫染“庸俗的神圣”，以致于制造新的文化垃圾。而是从道的层面把握自然和社会规律，拥有高度核心的文化内涵，从心灵结构上培育出民众的民主精神，让人们更多一些仁慈博爱的朴素情怀。这样一种孝道文化是和谐社会最需要的！我们应当提倡，也更有现代价值！